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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不喜欢你呢,不是也嫁了(H)
赵锦宁心里烦躁,也不要人服侍,自个儿漫进浴桶中,慢慢纾解。
打发鹣鲽已成定局,她却隐隐不安。
都是李知行逼的太紧。
母妃言传身教,三思而后行。
她自幼谨慎,每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,从不做无把握的事。
纵使最后不尽人意,也绝不会后悔。因为那早就是预料过的后果。
她一步一步地走,想圆满,想尽善尽美。可到头来,全被从天而降的李知行搅得一塌糊涂。
“殿下。”
迟迟未听传唤,岑书记挂着水温站在素锦曲屏后询问道:“是否再添些热水?”
赵锦宁回过神才发觉桶内水凉的冰人,手指肚也泡的发了白,她无心再泡,教岑书进来侍候,擦身穿衣。
“殿下可还沐发?”岑书捧着大布巾上前,问道。
“不了,”盆里的水也凉透了,她懒得再等婢女取热水来,便扶着岑书胳膊出了浴桶。
时已五月初,天气渐渐暑热,不再睡暖炕。现今起卧皆在西侧间碧纱橱内,离浴房就远了些。
绕过正堂,赵锦宁边走边吩咐:“明儿记得教她们把耳房收拾出来一间做浴房。”
“奴婢疏忽了,”岑书讪讪道:“昨儿奴婢还想着呢,一忙张嬷嬷的事,就给忘了。”
“无事...”一语未了,赵锦宁见碧纱橱后隐隐约约透着个修长身影,晓得是他回来了,即命岑书退下。
一推开紫檀板壁,李偃正站在妆台前,身姿立如玉松,巍然不动。显然不像是在照镜子。
赵锦宁不知端倪,迈进门内,喊了声夫君,“这会子才回来,可曾用过饭?”
李偃没搭腔,慢慢转过身形。
“你...”她一眼便瞧见了他缠着棉纱布的手,可又看到他手中还攥着个物件,登时怔在原地,只觉脖间也生出一只手,牢牢地攥住了她的喉咙,那关切的话随同她的心跟着身后机括开合门,咔嚓一声,一齐锁进深不见底的黝黯处。
门严丝合缝,而她却漏洞百出,千疮百孔,难遮难掩。
是岑书还是颂茴出卖的她?
不...若是她们,他早就知道了,不会到如今才拿出来。
那只能是鹣鲽,是她身后的皇帝...
是皇兄啊,她的亲哥哥,虽不是一母同胞,可到底有一半的血脉是相通。
为什么要做的这样绝。
拿她换军权还不够,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李知行,她是废子,是没有任何依仗的,可待宰的羔羊。
她蜷起垂于寝裙边的手,死死抓着柔滑细绸,勉强维持着这具如坠冰窟,处处透寒的身躯。
李偃静静地注视她,而她只盯着他的手,不,是盯着他手中珍爱之物。
漂亮的眼睛,从担忧惊慌到恐惧怨恨,最后无助,失神如木偶。
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尽,直至比他手中羊脂玉簪还要苍白透明。
是怕他毁了么?
李偃勉强压抑下的忿恚再次从心底迸发,沿着肺腑直逼双眼,烧得发烫。他慢慢地松开五指,那根险些被捏碎的玉簪从他掌心悄然滑落,“叮当”一声,摔到地面。
这声清脆声响把赵锦宁神魂重新击回体内。她怔忡望着碎成三段的玉簪,却不知该如何应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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