耐着等了个把月,现在去应该不算惹。
秋千轻轻晃起,起起伏伏,却不到墙那去。
岑书会意,忙扶她站起,主仆两个分拂柳,赏着蓊郁夏景一路走过二门。绕过影墙,就见月门前笔杆似得立着六七个人。
他驭下极严,属下也断不会以下犯上去书房的。
杜常见人走到前厅廊下,急匆匆跑上前,站在门,拱手陪着笑:“能为将军、殿下效劳是卑职之幸,何谈辛苦。”
李偃素喜阔朗,小前厅不算大,是以,除了供着关公像的龙凤纹翘案以外,厅中不设桌椅,日常见客,皆在书房内。
杜常忙不迭快步跟上,嘴上扯着闲话,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她前,“殿下,今儿得闲过来逛逛?”
以前虽不曾在外书房发现不同寻常,可今时不同往日,她已是他的阶下囚,依他那个倨傲的,断然不会再把她放在里,也就不会再多遮掩,没准能找到什么要证。
难不成个个都练成站着吃、站着睡的本事了?既有这个本事,那里休息不成,偏偏到前厅来?
赵锦宁倒也想来走走,只不过,近来神越发短了,吃了饭就懒懒的。一走屋后还寸步不离地跟着俩尾,赶不走又甩不掉。
“待着怪闷的,陪我去书房找本书来看罢。”
杜常下了台阶,躬作揖,:“卑职无礼,殿下勿怪。”
她不着痕迹瞥了,托盘内是没吃净的饭菜,无甚特别。
岑书已经打探清楚,膳房西侧的狗有一人把守,其他几个门皆是两人,唯独二门外的小前厅有八人,而且是杜常亲自带队。
杜常一遭儿碰这样难缠的钉,急躁地一脑门汗,绞尽脑与之周旋:“将军曾吩咐卑职,殿下之事是天下最大之事,能为您鞍前后,卑职荣幸之至。”
到前厅,赵锦宁敛步,迅速打量了一圈,厅内与从前无异。
“杜守正一片忠心赤胆,”赵锦宁笑,“只为跑儿,岂不屈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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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会儿,杜常又带人来,抱拳请她去。
“将军有言,殿下何都去的,只是...有属下在厅内用饭小憩,怕惊扰殿下凤驾,故而拦阻。”豆大汗珠蜿蜒睛,杜常不眨,一丝不苟禀完,请她示下,“容卑职谴他们收拾一二,再请殿下内!”
岑书陪她迈屋,指着廊下开的正艳的芍药,兴冲冲:“殿下瞧,那开的多好,您也该多来走走,老待在屋里,没得闷坏了。”
“莫非是驸不许本书房?”说着,她渐渐收了笑,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,赧然一笑,“倒教杜守正为难了。”
她转,喊着岑书:“那咱们走罢,等改日请示过夫君再来不迟。”
“殿下,且慢!”
赵锦宁走了那么远路来的,又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了的,她言笑晏晏,日渐丰盈的颊腮开来,“杜守正的心意本领了,只是本一时想不起书名儿,还是本亲自去找找。”
赵锦宁腮边笑意只不浅,“杜守正总城门戍守,还执掌着公主府的差事,如此兼数职,属实辛苦,本就不劳驾了。”
坐着晒晒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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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想看什么书,只知会卑职,卑职取来给您送到上房,”杜常笑着说,魁梧躯宛如青山,屹立不动。
“殿下坐好,”岑书觉察她的不快,想方设法逗她开怀,“婢推您。”
“杜守正不必多礼,”赵锦宁微微一笑,继续朝前走。
大为古怪!
什么样的将,带什么样的兵。
“那就辛苦杜守正了。”
厅中无桌无椅,是怎么用饭小憩的?
“老是神不济,懒得动弹,”她坐到秋千上,乜了侍立在不远的婢,心情大打折扣。
她若有所思盯着垂门,想着是不是该去外书房看一看了?
赵锦宁留意到,方才是两人跟杜常去,来时是三人,多来的那人手中端着个托盘。
赵锦宁望着杜常背影,想到一词——上行下效。
领杜常是认得赵锦宁的,远远迎上来,躬请了个安:“卑职杜常,参见殿下。”
小前厅有什么值得看守的?无非是连接一起的外书房。
得到她应允,杜常才直起,抬手抹了把汗,带着两名守卫大步星了小前厅。
说着,她倩步一转,绕而过。
岑书替主答:“殿下想到书房,看书解闷儿。”
越是如此,越有猫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