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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能被攫取的利益……事情似乎越发扑朔迷离，开始变得像一真正的小说。我逐渐确信她在她带来的“故事”当中也有着一席之地。

“这是从哪找的车？租公司雇的？”

“不是，是机关里的专车，一台车一个司机。车不是给她家里人的，开车的司机跟她家有些情，据说孩上的小学里有个领导是柏瑜家的熟人，柏瑜自己也给了对方一些好。先不说予人情分和直接钱雇车哪个更划算，这事儿看似办得聪明，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。很难说这个司机是否就是言的源。”

“这是柏瑜早些时候写给女士的信。”她现在才证实我的猜想未免显得多此一举，“您看这信的内容也能知，她们的关系在当时就已经是非比寻常了。不过实话实说，很亲近的朋友之间写这样的东西也没什么……哪怕是男女之间。只要没有明确说那几个字，基本都可以打虎儿搪过去。女士是已婚的份，就算她真的意识到事态不简单，她又能什么呢？她就像那封信里写的那样时常端着有些冷漠的态度。至于柏瑜说她‘焦躁’，说她只是在‘暂时逃避’，这些可能是其本人的臆想，或是番的巧言令动摇了女士的理。我希望……我认为应该就是这样的。后来，柏瑜接着写了很多很多封，她们在生活里的接也没有停止。一起逛博馆古迹，看话剧音乐会，夏天去河边库纳凉，秋天就去爬山赏红枫，有了柏瑜，女士连本来不喜的庙会也开始去了。那时候私家车少，两个人都没有驾照，只开了两个线路的地铁跟没有一样，公也通不到稍远的地方。柏瑜于是找了个专车，如果要城，就托这辆专车接送。”

“总之没有这个司机，袁诚貌似已经觉察到端倪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也没有什么事儿是藏得住的。您说的

“我明白了。意思是说一个熟人司机开车载着两个关系不寻常的女人到玩儿，这个过程里听到二人的谈话也在所难免，就算司机脑迟钝，本没有想到这一层，说去还是会让有心人加以揣测。你认为这不谨慎，但若非远离旁人另辟生地，围绕自发生的事一定会被他人当成下饭的谈资。这连家人之间也免不了。这事非关秘密主义，不过是众铄金的理。这个词没什么杀伤力，不太适合我，我想说人是很下贱的。”她声笑了一下，看来对这玩笑颇为受用。这不全是玩笑。而我突然掺斥骂，也不完全源于已经到了要用这言论抒发主张的地步，我只是有些憋闷，有些不满。或者说，我认为与其费尽心思讲理，毋宁一句“下贱”来得脆。我这样可能会被看作是在生活中经常吐这类词的人。我说“没有杀伤力的词不适合我”，对应的其实是像上面那样背地里说人坏话的情形。我到了这个年纪，却依然没有学会对讨厌的事说不，面对与“下贱”这个词同等级别的指摘，我通常只会一忍再忍，不愿意撕破脸。我对自己的懦弱有着清晰的认知，也不认为这法就是正确的。每一次想着说“不”，甚至用足以坐实我恶毒的话予以还击，我都无法战胜心底对于“鱼死网破”这个词导向的结果的恐惧。说到底……说到底是我太没用了。我本以为自己也只是在“暂时逃避”，其实我永远在逃避，逃避十分可耻，且没有任何意义。而我为了抵消这一无所获的屈辱，把所有难以消化的痛苦转化成受的快，反复咀嚼、来回品尝，以为这样就能像自断尾的虎一样迎来再生……这与以为向你展示自己的伤就能博得怜悯一样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