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不久，就听到一声声狗叫，从走廊的一传了过来。

这是男人来的通告。

狗吠声并非真的于狗嘴，而是在主人房中值服侍的畜发的。

服侍男人的畜自三等畜到五等畜，如今有四十八只畜，每日十二个时辰，三个时辰换一次，每次十二只畜，畜们除了在房中端茶送，铺床叠被，伺候三餐外，每次男人行，畜要带上狗链，链一由一个教养嬷嬷牵着，分两行在男人前边爬行，一路爬，一路连狗吠带呼喊地给男人开路：“汪汪，爹爹行，汪汪，爹爹行，汪汪，爹爹行……”

听到狗叫，所有畜要赶快闪到路边跪好磕。

现在是晨省，最后几个从洗狗房来的母狗也连带爬地赶到了立威堂门跪好了，众畜向着主人来的方向撅着，压在地上伏跪迎接。

“汪汪，爹爹行，汪汪，爹爹行。”值日畜大声吠着，声音整齐有力，爬到了立威堂前，男人穿过跪伏在地的全畜，昂然走立威堂，嬷嬷丢下狗链，让值日畜各自叼着自己那，跪去自己的位置。接着，畜们一个跟着一个，爬在主人后，也秩序井然地爬了立威堂。

立威堂是晨昏定省和过年过节男人接受母狗们跪拜的地方，也是男人要训话时，召集所有畜听训的地方，足足有四间屋这么大，正中间的横梁上，挂着一块“恩泽无限”的牌匾，牌匾下，一个硕大的红木易，正是主人的专座。男人径自走过去坐下。

畜们则是迅速爬到各自排位上，重新跪好。

大堂上，很快就密密麻麻跪满了畜。

依照一到九级品阶，畜也跪了九行，最前的一行是一等畜，现在只有三只母狗，为首的是今日主持晨省的玉琅。

“畜们给爹爹请早安！“玉琅提了嗓，指挥所有畜行礼：”给爹爹磕！“

“砰“，数十个畜的整齐地砸在地板上。这样的整齐也不知挨了多少打才训练来的。

“爹爹万福金安。“众畜声音整齐地喊着。

“给爹爹磕！“玉琅又发令。

“砰。““爹爹福寿康健。“

“给爹爹磕！“

“砰。““爹爹万事如意。“

“给爹爹磕！“

“砰。““爹爹财源广。“

“给爹爹磕！”

……

前前后后一共磕了八个，说了八句吉祥话，每个畜都观鼻鼻观心，大气也不敢，唯恐了半分错，立刻被拖去打。

男人始终冷冷地看着底下，面无表情。

磕完了，玉琅爬了几步，到男人面前请示：“爹爹，所有畜没有缺席，没有迟到，请爹爹训话。”

男人挥了挥手，那就是没有特别指示了，玉琅回转跪直，大声问：“爹爹没有训话，哪条狗有事禀告？”

众畜默默无声，跪得毕恭毕敬。

玉琅又问：“哪条狗有自我检举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