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要了她，不娶也得娶了。

他朝后枕靠了靠，斜睨着她，浅浅勾：“我并没答应要娶公主吧？”

她瞬间红了，眸中蓄满泪，眶多浅啊，怎么能兜得住她委屈地嗔，“你不要我？”

这话，实打实是个咒。

令他想起，为数不多关于母亲的记忆。

那句：“你爹不要我们了”。是他的噩梦。

每每忆起，都悔断肝。止不住地想，当年要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母亲边，她便不会服毒了...

失神之际，她抬手搭上他肩，将脸庞伏在了他膛前，低低哭泣：“我母妃薨逝的早，虽有父皇疼，可父皇是天下之君，并非我一人之父...两年前父皇升遐，我于再无人关心护。皇兄与我并非一母同胞，对我不过尽其大概情理...我孤苦无依，真心倾慕将军，恳请将军给我一个家......”

泪可真多，足足哭了他几层衣衫，他抬起她的下颌儿，审视这朵雨下芙蓉，“实话未吐尽。”

她泪光一闪，“将军不娶我，我将下嫁漠北蛮夷。”

“将军英才盖世，不甘屈于人下。我与将军一样，亦不肯枚棋任人摆。”

“我只想嫁给我想嫁之人，仅此而已。”

他满意地笑了，她袖内罗帕，递到她手中。

她帕拭累，静默半晌，外面的雨似乎小了许多，他：“时辰不早，公主既不想同在下共度良宵，也该回去了。”

她理理衣裙，好帷帽，抬走至车门前，回首掀开面纱，泪波盈盈来：“锦宁心已托付于将军，即便将军不娶，我也绝不另嫁……皇恩难抗，唯有一死，成全我对将军的满腔情意。”

话说完，她转就走。留下他哭笑不得。

“鬼灵怪…”

李偃屈指学着她经常的小动作，挠了挠她的掌心，边带着淡淡笑意，：“我曾认真地思考，如果那天来的人不是你，我是断断不会娶的。可转念一想，这世间女除了你，还有谁如此勇敢机？”

“成亲后，你常常令我耳目一新，我惊喜又着迷，直到你替我挡箭才意识到自己陷其中无法自，你不知…我有多怕失去你，那时我就发誓，什么财富权利，统统不要，只要你能好起来，我愿意把全天下都送给你。”

“可我发现，自你登基称帝后就变了，拥有多了，心里装的也多了。你不在把目光只放在我上。”

“甚至……还与李霁言有了牵扯，看你们共一室，你不知我有多气。”

“赵漪抢了我母亲的丈夫，他还想抢我的妻……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，再上万个窟窿，直到放了血再挫骨扬灰。可我知，你在意着他。看在你的份上，我留他一命，只教人施以刑，警告他何为分寸。”